去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,如果我们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过去查探,人家势必不可能告诉我们,如果真的有猫腻儿的话,这么一做有可能还会引起警惕心,弄巧成拙。
于是我想了个办法,便转过头去跟狄武和孟子玄道:“不如咱们假扮成学员进去查探事情的真相?”
孟子玄转过头来看着我,眼神中带着些许我看不懂的意味。
我莫名有些紧张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不行吗?”
狄武正在开车,突然开口道:“行,咱们就假扮学员。”
我顿时松了一口气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。
然而到了驾校,报名了之后,我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因为我发现我被分到了跟孟子玄和狄武不一样的教练,他们的教练看着又斯文又和蔼,而且个子矮小,说话幽默。
而我的教练……
想到这里,我将目光缓缓的转到了我的教练身上。
入眼的是一个身上肌肉虬结,而且表情狠厉的大汉,他盯着人看的时候好像要将人吃下去似的。
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我就这么被迫学了一整天的理论,第一天,教练就坐在我的旁边,遇到什么不懂得事情他会出言知道。
一天下来我的体验还算不错,对着教练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。
然而到了下午六点,我立刻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价。
六点钟是驾校工作人员下班的时间,我们自然也不能再这里久呆,于是我关上了电脑,来到了隔壁的教室,准备找到孟子玄和狄武一起回去。
没想到我到了那的时候却发现隔壁教室早已经人去楼空,一个人都没有了。
这两个人居然丢下我先走了?我不敢置信的想着。
就在此时,身后传来了脚步声,我转过头一看,我的教练缓缓朝我走来,脸上带着笑容。
他上前搭住了我的肩膀,我顿时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,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,我听见头顶教练的声音传来。
“你的朋友已经走了吗?不如我送送你吧,我有车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教练是笑着的,我有些犹豫。
毕竟我所在的这个驾校十分的偏远,而且周围根本就没有公交车,想要在这里徒步回去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况且现在驾校也没有一个我熟识的人了,只能靠教练了。
我点了点头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
教练爽朗的笑声传来,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而后让我跟着他走。
我跟这教练一路来到了车库,坐上了他的车。
本以为教练会一路将我送到修理铺,没想到他却是将我送到了一个距离驾校不远的公交站台。
教练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们家不跟你顺路,我只能送你到这。”
我无语的看了教练一眼,也不好出声要求人家一定到将我送回去,毕竟萍水相逢。
我只好下了车,刚一拍上车门,教练疾驰而去,就好像在故意整我一样。
我慢慢的走上了公交站台,这个天气已经转冷了,秋风瑟瑟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最后看了看。
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车了,就是连个人都没看见。
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了末班车上,于是转头去看公交车的行走路线。
而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事实。
从公交车的行走路线看来,这个站台根本就没有末班车会过来!
听说教练已经在这个驾校工作了很长时间,而且在车上的时候我听他滔滔不绝的吹嘘了很久,自己刚买了车,也就是说他以前很大可能也是做公交车上下班,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。
教练到底有什么意图?
我眉头紧锁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回去的办法,眼看着天要黑了,这里阴森森的。
思考了片刻,最后我决定徒步朝着修理铺的方向走,不管怎么说,总比呆在那个地方好。
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我走了大概二十分钟,天空中突然开始下雨。
我苦着脸看了一眼天上,细雨绵绵,冰凉的雨点像阵一样刺进了我的肉体,冷的彻骨。
我拿出了手机,想要用手机导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能够迅速回到修理铺的路。
导航上还真的有一条路,我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导航所指向的方向走。
走着走着,我面前出现了一道桥。
桥面已经坍塌了,而且下面还散发着腐臭,挥之不去。
我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牌子,上面说这是一道危桥,在最近的一次坍塌中死了不少人,就将这道桥封锁了,准备等修理好了之后再次投入使用。
我突然想起了那萦绕着的腐臭味,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惨死在桥下的人们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我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桥,他整个桥面已经掉了下去,唯有一条粗壮的铁索横亘在两岸之间,已经生了锈。
我又低头看了看手机,心里很是为难。
按照导航上指使的,只要我过了一条桥就能有个工业区,那里一定会有出租车。
如果我现在回头,那就要多走好几公里的路,才能回到那个已经没有了车的公交车站,然后再多走十几公里会修车铺。
我现在是骑虎难下,一时间犹豫极了。
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铁索,最后咬了咬牙,爬了上去。
铁索比我想象中的要冷上很多,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接触到铁索的地方直接钻进了心里,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而后强撑起了精神,开始继续在铁索上面攀爬。
此时我不经意的朝下看了一眼,便看见一个已经接近腐烂了的骷髅就躺在我的正下方,鼻尖那股腐臭味直冲脑仁,我身子晃了晃,几乎掉下去。
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吓得从喉咙口里蹦出来,我立刻抓紧了绳索,勉强稳住了身形。
再次低头望去的时候便看见那只头骨仿佛有一双眼睛,在透过那黑洞洞的眼光凝视着我,他一直在凝视我。